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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29日。不曉得是不是睡袋太厚、亦或是沛子在一旁動來動去,清晨四點多就醒來一次,摸一摸身上的衣服,早已被汗水濕透。拉開了睡袋的拉鍊,讓山上清冷的空氣灌進,繼續翻身睡去。5:00 a.m.沛子又像蟲般蠕動來蠕動去,告訴我她要出去晃晃。天色還昏暗暗的,沈重重的眼皮告訴我再躺一會兒。

 

不過一會兒,沛子在帳外大喊:「やつみ,要不要出來玩煙火」。我咕噥一聲,大意是還想睡,睡袋裡的右腿跨上秀飽的睡袋,闔上雙眼,還是不想醒來。旋不久,就聽到施放沖天炮的聲音。其實有點被嚇到,沖天炮不是危險的煙火嗎?離營地這麼近地施放…好嗎? 

 

六點左右,天漸漸透出魚肚白的顏色,我和秀飽低低地交談著昨夜的睡眠。衣服實在是濕得難受,於是起來換掉了被汗水浸濡的藍衣,換上乾爽的桃粉紅。嗅到森林散出的芬多精、聽到漴漴流水聲,我也決定起床盥洗一翻。一個人漫步到河的上游離營區5分鐘步程的大石頭後,左顧右盼後開始小號,在大自然中排放,真是件奇妙的感受,一直忍不住回頭張望,總覺得會隨時冒出個人來。(如果說有偷窺狂這麼勤勞,大老遠不辭辛苦地來到此地,那麼看在他努力不懈的份上,我就讓他看吧)就在我排解完走回營區,剛起床的秀飽也需要向大自然報到一下,於是領著她到剛才的大石頭後,替她把風。然後就著冰涼的河水,刷牙洗臉。營區有人正在泡早湯,早上泡溫泉真是愜意,可是我再也沒有乾衣服可換了。

 

胡大哥在一旁煮粥、沛子幫忙將香腸切成小片,我怕腥味,只是泡了杯咖啡遠遠地在一旁觀看。等得無聊了,就回營帳內,將睡袋、睡墊給折好收好,並打包起行李來。呵呵,我就是這麼有效率。

 

早餐過後,大家換裝準備上溯塔羅灣溪上游。來時路比起今天的路線簡直是小巫見大巫。一行人浩浩盪盪出發,剛開始還算平順,但一下水就會碰到及腰的水位,對於剛吃完溫暖早餐的大夥而言,確實是冰涼了點兒,忍不住地抖抖抖。約莫走了半小時的路程,即看到第二個溫泉--雲龍溫泉,又稱黃帝溫泉。我、沛子、秀飽、小黑歡呼一陣,馬上就將雙腳浸入溫熱的泉水中。心中雖然吶悶:這麼快就走到了,那接下來的時間要幹嘛? 看到第二個野溪溫泉的興奮感還沒消退,正打算好好玩耍一翻,大哥們又繼續前進的路,不免怔了一下,蛤~原來不是目的地喔!

 

由於行李擺在營區,我們是身無裝備地前進,身手輕盈多了,個個在石上跳上跳下、飛來高去地,頗有飛簷走壁的俠客之風,好是得意。再往更上游的溪段行走,路變得更為艱難。加上溯溪鞋一下水,水就流不出去,雙腳的感覺像是泡果凍中,軟軟的、涼涼的、滑滑的。也因為雙腳一直泡在果凍裡,雖然是腳踏實地走在河床石頭上、溪水裡卻總是感覺到不穩定的害怕,彷彿隨時都會滑一跤。一這麼想,就在好不容易攀上一塊岩石,右腳感覺踩穩後,左腳假裝輕巧地躍上溪水沖上河床的浮木時,一滑~左瓣屁股「磴」上木頭,然後跌坐在地上。哇哇哇,痛死我了,眼淚快要逼出來了,怎麼這麼痛呀!哭喪著臉,動彈不得。經過好一陣的休息,才能告訴自己不要担誤大家的行程起身繼續走。

 

首先經過一大一小兩個瀑布,站在右邊河岸看時,水從山澗涓涓而下,兩旁山石林立,像一幅小巧美麗的風景畫,過了河來到左邊河岸後,發現小瀑布的源頭是接上另一個細細長長的大瀑布,巨石聳立,好一幅重重疊疊地美景。兩個夥伴決定攀上瀑布去看看,其他人則繼續前行。

 

再行走一會兒,胡大哥停下來架起石塊準備升火煮水。大夥拿出準備的零食、瞌牙休憩。我、沛、秀圍在火堆旁烤火取暖。忠慶砍了一顆「羊奶頭」取下根部洗淨,置於滾水中,作為湯頭襯底。煮了一鍋玉米磨菇湯、配上羊奶頭特殊的草根味,十分滋補身體。小插曲是慶忠不小心吃到了「偽裝成姑婆芋的山芋頭」,幸好只淺嚐了一點點,口舌不適的情形馬上發生,大夥紛紛提供「撇步」:用鹽啦、用鹽啦;熱柳丁啦、熱柳丁;潄口、潄口啦;熱湯啦、喝熱湯;嚼羊奶頭啦…etc。這麼多的方法,不曉得究竟是愛他還是害他,反正後來不適的症狀有消退了,至於是不是其中一個方法見效,亦或是他的身體強健產生了抵抗力,則無解。

 

中途休息過後,胡大哥要大夥收拾收拾再往前走一段路。翻過大石後,呈現出另一座瀑布。大概是水流量不夠大,小瀑布前的平台原本應該可以再形成另一個瀉洪美景的,現在只剩下小河蜿蜒。眾人踩著小河蜿蜒來到瀑布前拍個大合照。看著鏡頭的同時,一陣風吹過大夥跟著一陣驚呼:好美喔!滿樹的黃葉就跟著風飄落,小小圓巧的葉子像雪一般落在河面上、地上、還有人的頭上,此情此景可謂之「秋天的童話」。真捨不得離開此地。

 

欣賞過童話中的景象,我們就開始往營區回走。當初困難的地形,現在看起來還是一樣為難,尤其是手腳無法產生支撐力的光滑大石頭,心裡作用造成手心出汗,覺得手愈來愈捉不住;腳抖呀抖的,好像也快滑下去了。

 

不曉得怎麼搞的,回去的路線和來的路線有些許不同。有沒有看過野外山羊行走在一小片窄窄地山邊地峭壁上,那幅景象,除了讓人捏一把冷汗更想問牠:你怎麼上去的? 當站立在垂直山壁的山羊角色換成自己時,我也想問:我怎麼上來的? 幾名老手站在山下彷彿看動物園猴子般有趣,不禁呼喊:你們怎麼專門挑困難的路線走? 下來後,抖得勒,我的腳。

 

回程有段路會經過激流,走在前方的秀飽拉了我一把,我也很自然地助我後方的沛子一臂之力;沛的後方是一位手長腳長的男仕,自然不用人幫忙。可是他自己渡過河後,竟頭也不回地走了…蛤!我只好又回過頭去接應緊跟著的女孩子。心中對他的冷漠產生了不可思議地驚訝。

 

回到營區後,第一件事就是去泡個溫泉。盡心盡力的幾位老手大哥們,開始張羅我們的午餐。可恥地,我們竟然泡在熱水裡悠閒地吃著橘子。午餐是早上的粥,加上一鍋蔬菜貢丸湯,順便把所有的食材都煮完,免得浪費。用餐結束後,我和秀飽都想再去一次廁所,可是,自上游溯溪回來的途中,就注意到,原來清晨我們如廁的大石頭正好是大夥必經路段;況且除了我們一行十四人,還遇到不少量測地形的大哥們,以及外國人兩枚…在已經知道如廁的地理位置是多麼不隱密的情況下,我們還是要去上嗎? 答案是肯定的,因為除了這個方法,再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了,於是兩個人又相約到大石頭後小解。

 

大約是3點半,我們將環境恢復成原狀,大夥收拾行李踩著斜陽、流水回歸市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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